很早我就聽過一種說法是女人都愛嫉妒,在各種各樣的戲劇電影中少不了女人間勾心鬥角的場面,相反的,我幾乎沒有看過什麼故事描寫男人間的嫉妒。這很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一種心理是女人特別豐足、而男人特別缺乏的?沒道理。長大以後,我終於比較篤定男女在這方面的表現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人們給予了很不一樣的詮釋。
自古人們對男女的期待就不一樣,所謂郎才女貌,父權社會對男性的期待是有才、經濟能力要好,便於掌握權力;對女性的期待則是外貌出色,個性溫順。這種社會期待的差別導致了男女做同一件事會得到不同的評價和解讀。
在這樣的脈絡底下長成的男女自然有不同的目標和焦點。對男性而言,首要利益是事業,對女性而言,首要利益是外表。當一個男性在事業上遭遇威脅的時候,以攻擊對手來回應是常見的,人們會說這位男性在打拼、在競爭。但是當一個女性攻擊另一個外貌與交際手腕都更出色的女性,大眾給予的詮釋是這個女性在嫉妒。這兩種狀況中的人都在維護自身的利益,卻得到差別看待。
很多場景都在塑造女性善妒的印象:比如兩個女人可能認識、可能不認識,其中一個外表比較出眾、比較受歡迎的女性,會遭到另一個或另外許多女性用各種手段陷害與刁難。把這種情況註解為條件比較好的女性容易招妒,是許多社會多年的慣伎。可是在父權社會中,外貌對女性的意義等同於事業對男性的意義;一個女性要有好的外貌才能得到社會認同,而一個男性要有好的事業才能得到社會認同。男女為了各自的利益與認同進行鬥爭,前者被賦予正當性,後者遭到貶抑。
因為社會期待作祟,女性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女性的鬥爭顯得特別小心眼、特別醜陋,男性的鬥爭就顯得特別大格局、特別偉岸。我們總看到女性為了妝容、衣著、配飾、說話的聲氣、舉手投足的姿態進行批判與鬥爭,好似女性天生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誕生。相反的,我們總看到男性為了事業版圖、名聲威望、權力佈局、家國天下而批判鬥爭,彷彿男性天生就志向恢弘、雄圖大略。
一個社會先對兩性有不同的期待、鼓勵不同的奮鬥方向,等到形成不同印象,再把不同的評價歸因到當事人身上。這種倒果為因、栽贓嫁禍的手法最受歧視言論或個人主義的愛用。比如,兩個受教機會、環境條件皆有落差的人表現一好一壞,個人主義就會把這種結果歸因到當事人的資質差異,屏除外在因素的影響。
就我看來,男性作為父權社會的有利方在這件事情上很難說討到了什麼便宜。沒有這些刻板印象的話女性將是什麼模樣?不好論斷,但可以確定的是,一個會把女性導向善妒局面的社會已經奪去他們很多可能性;女人原本應該更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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