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21日 星期日

颱風夜狩

翻捲的黎雲為天穹拉上厚沉的幽幕
掩去了璧月的臉龐

在屏止的氣息中
恐愕的顫慄自黑暗一步一步蔓延了過來
悚入皮膚 惴入血液
自殷紅的血管中竄入心臟

那不知名的猙獰就要展開闇夜的獠狩
緊閉的門窗開始哆嗦
樹葉低喃窸窣
倏然 疾奔的嘶嗥在耳膜上劃過驚懾的割痕
激起心底飛濺的畏悸翻騰

牠就在外頭盤旋 拉扯著支離飛缺的簷瓦
裂嘴的譏笑刺穿了恇駭的土墻
眄視著人們的倉皇
牠癲狂的嚎叫淒進了屋裡
將黑暗扭曲成齜牙的血口
牠的吐息放肆成狂
要孱弱的矮草屈膝抱首
要捲起千百片的葉傘 將折盪的樹身徹根抽拔
翻盆的急雨滂沱成萬頃的落瀑
要將這片土地剝吞殆盡

人們駝負無名的原罪 讞受瘖啞之刑
在祈得赦免之前
今夜 哪座山陵又將成為夜魘的祭品
今夜 失去蔽護的靈魂們
又是誰會成為雷訇雨哮中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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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颱風天的夜裡,窗外的風聲大肆喧囂讓我難以入眠,便索性爬起來寫了這首詩。

今年颱風又摧毀了許多人的家園,許多災區斷水斷電已經超過一週,受難孩童茫然的稚臉由新聞畫面上播出,教人看了盡是止不住的心酸。

就台灣的氣候來說,每年都會有颱風到來;只是,這麼多年了,台灣即使繁榮如今,在每回颱風過境後,災區裡仍是一片破瓦缺磚、斷幹殘枝,防災疏洪的建設工作似乎從未跟上時代的腳步。在台灣這個進步的社會裡,何時才能停止這不斷循環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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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的光